================= 书名:花香小镇 作者:东召乐 一封信道出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一场灾难拆散了一对姐妹,一部童话牵系着三代人。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悬疑推理 励志人生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青,李丽,佐藤佑希,佐藤和子 ┃ 配角:佐藤美咲,石桥南,石桥千代,伊东飒 ┃ 其它: 原文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698377   ☆、一封未拆开的日文信   “李青,你奶奶不行了,赶紧回来。”电话那头妈妈在哽咽。   接到电话那一刻的我,竟然一时间也千头万绪,最后却只发出了哦一声。那个乐观的奶奶,那个戴眼镜,在课堂上给学生们上了一节又一节生动的课的奶奶走了。可她最爱的孙子当时人正在深圳,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双眼,竟也未能和我看上最后一面。   2008年8月的一天,奶奶走了。这时候谁也不知道奶奶给家里出了个谜题,一个令全家人都为之烦恼又兴奋的谜题,直到两个月后才被发现。   刚走那会,老爸和大伯们开始筹备家里的后事,披麻戴孝,家里人也无暇处理奶奶留下来的物品。我回去的时候家里正处在忧伤的阶段,我也不敢多话,除了和我最亲密的姐姐,她满脸悲伤的神情,我问她,“姐,奶奶临死前有说什么话没有。”   “奶奶有惦记你的,你怎么就不懂得经常回来一下。”说完开始啜泣了。   丧事办了有七天时间,请来了师傅来超度,虽然奶奶生前就反对复杂的仪式。可是家里还是把一系列的程序都走了一遍,人生来的时候不够风光,至少在走的时候得风风光光一场,按照传统方法给奶奶送行,最后一家人再在一起吃一餐饭。   前文讲的是奶奶过世时的情形,奶奶生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们不用为我悲伤,要好好活着。”,当时觉得很寻常的老人的嘱咐的话,要不是后来在解开奶奶留下的谜底,我们才知道好好活着竟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现在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李青,是一家证券公司的客户经理。   我的爷爷叫李立风,是国有企业的一名工人,在我记事不久就过世了。奶奶叫沈夕,是个华南一所重点大学的日语教授,也是个慈祥体贴又乐观的人。爷爷有个耳朵聋了,而奶奶经常患关节炎,但是两人相依相伴了几十年,现在也相继都离开了人世。   而我的父亲叫李一辉,他是退休的精卫中学老师,是个老烟虫,他生了我姐和我两人。我姐叫李丽,一名电力公司的员工,假期较多,喜欢猎奇和推理。   两个月后的一天,本以为我奶奶寿终正寝,家里秩序也该恢复平静了吧。可当我再次回老家的时候,在爷爷和奶奶的灵前拜了一拜之后,我姐竟神神兮兮地扯我到一边,搞得我也莫名其妙的,“姐,啥事搞得那么神秘啊。”   我姐摆起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在整理奶奶房里的物品的时候,发现了奶奶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些东西我不太明白。”   “小盒子?”我纳闷,   “对,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封信和一朵花。”   “未寄出的吗,写给谁的。”   “是航空信封,我不懂日语,所以要你回来给翻译。”   “原来是日语,给我看看吧。”我因为工作需要而自修了日语,可能有家里的语言基因吧,所以学了几个月,竟也能看懂日语和听懂日语。   奶奶生前是一个日语教授,所以写日语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朵枯萎的花和一封尘封已久的信。   “姐姐,这是什么花啊?”   “这是鹭鸶草啊,你这个花痴,怎么会认识。”   “那么关于鹭鸶草的花语是什么你知道吗?”   “想考我,问花语你可难不倒我,这是对亲人无尽地想念。”我姐肯定地说。   “亲人的话不就是我们吗,我们都在她身边啊,难道说她还有其他我们不认识的亲人吗?”   “这才是这封信的关键所在啊,少爷。”   其实我们作为晚辈,我还是经常听到爷爷说起和他同辈的叔祖父和伯祖父的故事,可是我却从来没听见奶奶有其他亲戚,只知道嫁给爷爷时,她父亲已经过世了。   我拿起那封信,奶奶的娟娟细字已映入眼帘,好像在开始阐述一个故事。信封是按照日本传统竖版的写法写的,文字是用日本汉字写的,估计我姐也看得明才对啊,我疑惑地看了看她。   我姐看得出我的疑惑,撇着嘴说“看得明是看得明啦,可是我却理解不能,你自己看。”   正面写着收件人   -----------い------------------邮   -----------も------------------日   -----------う------------------本   -----------と------------------国------------------------(航空)   -----------佐------------------不   -----------藤------------------详   -----------和   -----------子   -----------样   背面则写着小一号的寄件人姓名   -----------佐------------------中--广--广--越--*---*----*---*----401   -----------藤------------------华--东--州--秀--*---*----*---*   -----------佑------------------人--省--市--区--路--号--花---幢   -----------希------------------民----------------------园   -------------------------------共   -------------------------------和   -------------------------------国   里面的日本人名勾起了我无限的好奇心,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几个平假字的称谓,称呼收件人为妹妹呢,我问,“老姐,信里面的内容你看过没。”   “还没呢,而且我还没想好是否拆开,拆开了也不一定看得懂日本文字啊。”   “佐藤这两个字是明显日本人的姓氏啊?”   “就是啊,一封奶奶的信,而信里的寄信人却是用了个日本人名,这才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   “关键是这寄信地址还是咱们家啊。”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有很多故事,说不定会带我们去了解奶奶未知的一面。   我姐作了个食指抵下巴的动作,左手抵住右手的肘部,头部稍微倾斜,“所以现在就是问题来了,问题一,有人托奶奶寄信,奶奶没有完成任务。问题二,奶奶用了日本人的姓氏给别人寄信。问题三,佐藤佑希就是奶奶的原名,也就是奶奶是日本人。”   听完姐姐的话,再对照这封未寄出的信,又听了三个问题,特别是最后一个问题,让我目瞪口呆,简直就像听到一个改变自己世界观的真相。我想了想说,“怎么可能,问题一,其他人为什么要托奶奶寄信,自己寄不就行了。问题二,奶奶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姓名,偏要用日本姓氏显得高贵吗。问题三,承接问题二,用日本姓氏为何又管收信人叫妹妹,联系到那朵花的花语,所以,姐,综上所述,我们的奶奶是——————”我停顿了一下,“日本人。”   姐姐像是确认了自己推理那样,把自己长头发的发梢卷了卷,这是她的标志性动作,重复了我的话“佐藤佑希,原来我们的奶奶是日本人,而我们就是日本人的后代啊。”   这是个奇葩的真相,真想问奶奶当年是如何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的,这么久不说出来不闷坏了吗。要是我,早把秘密告诉我信任的人了。也许奶奶或许不想给家里人带来困扰,所以活生生地把这个秘密吞了下去,直到去世。可现在这个秘密又展现在我们面前,令我有半晌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滋味....   ☆、暴风雨来临之前   1945年夏季,自36年殖民至中国东北开拓团的日本农民已有9个年头。   庭外种着格桑花,因为日本人爱花的传统,每家每户都种上如此鲜艳的花,从田地往这些房子看,和蓝色天空,房子,棉纺车,山峦雾气交相辉映,织成一张美丽的画布。   在一间房子里面,有台收音机里正在播的是日本军前线的消息,那个播音员反复强调与前线军人共生死的决心,反抗苏俄毛子。虽然日本军在前线节节败退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在编织着人偶的日本女子却并没有用心地去听那则新闻,因为自己丈夫已经战死在战场上了。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佐藤美咲,有两个女儿,一个叫佐藤佑希,一个叫佐藤和子,与邻居石桥一家关系很好。现在自己所在的房子,是本来中国东北人民的土地,在日本占领东北后,政府带着殖民的野心调遣了大批退伍军人迁入这里,或将原在日本的贫苦农民村一分为二,派遣至这里,组成了开疆拓土的先锋队。但是随着日本战线的拉长和军员的消耗,到1945年的时候,开拓团的适龄成员也都派去战场。因为这里年轻的农丁都被征兵去了,所以这些县以极低的工资雇佣了当地农民佃户来为他们种田,目前看来还算衣食无忧。然而随着日本关东军的离开,谁也无法预料,开拓团的贫苦农民家庭将为来到这里付出什么代价,谁也无法预料,报应将一步步降临到日本这些又贫苦又扮演着加害者的农民家庭身上。更可悲的是,他们这个团体或许已被日本政府遗忘。   画面再次转回这个可怜的单亲家庭。   “我回来了。”一个10岁的小女孩跑进玄关,这是10岁的佐藤和子。   “慢点,你又去捡了什么花回来。”妈妈假装很生气地说。   “妈妈,波斯菊的花语是什么啊。”   “我怎么会全知道啊,亲爱的,你不要老是捡些稀奇古怪的花回来了,家里快成花海了。”   “我要收集好多好多的花,这样花香小镇的人们就会送我好多好多的礼物的。”和子天真地幻想着哪一天,妈妈讲的童话故事会成真呢。就像西方人喜欢小孩子在换牙的时候,说把牙齿放在床前就能见到牙齿仙子了一样。   “真是个淘气的孩子,和子,下次能不能把花放在门口啊。”   “才不呢,你看我的房间给我装点的多漂亮。”   这时候,另外一对老人走进玄关,“和子酱还是那么有活力啊。”   “石桥伯伯,伯母,你们好啊。”和子有礼貌地说。   “欢迎,”佐藤美咲忙递上两双鞋。   “和子酱,今年几岁啊。”   “10岁。”   “都10岁了,早就是上学的年龄了,还整天惦记着玩。”美咲说。   “我就喜欢活泼的孩子。”石桥伯父说亲切地说。“会写自己的名字不?”   “佐藤,サトウ,和子,和平的和,孩子的子。”和子的声音清脆地像鸟叫。   “声音这好听,和子,你姐姐呢?”   “佐藤佑希,保佑的佑,希望的希,今年12岁。”   “和子酱真可爱,我问的是你姐姐去哪了。”   “上学没回呢。”和子圆圆的杏眼特别有神。   “嗯,和子酱最乖了,这是饭团,来拿去吃。”石桥千代递给了和子今天早上刚做的食品。   “谢谢你,最喜欢伯母了。”   “和子酱,可以去别处玩吗,我们和你妈妈有话要说。”石桥南有意支开和子。   “嗯,我出去啦。”   小女孩刚走开,石桥和善的脸变得特别严肃,他沉重地跟美咲说,   “美咲,露西亚的军队要压过来了,驻守的少年军死了好多,关东军调去太平洋了,我们必须走了。”   “我们走去哪。”美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她也曾经想过这个现实问题,可是她却害怕那种颠沛流离的感觉,使得她每次脑海有这种想法她就故意让它溜过去。   “回本土啊。”   “可我们在本土的家已经没了啊。”当年日本政府就没打算让迁过去的农民回家。   “我还有亲戚在汤原县呢,你们跟我们走吧。你记住,如果走散了,要往海边走,沿松花江走,中国军队在那接收难民。”讲话的是石桥伯父,是个退伍军人,自从他在这边稳定了有段时间之后,他就把老伴也接过来了,这些年他曾跟中国当地农民打过好几仗,目光始终坚毅而炯炯发光,虽然在今天中国人民看来,他就是侵略者,而在他自己看来,他就是日本政府的工具,现在他这个工具用完了,就被抛弃了。而他不服,不服命运,他只是为自己而活,他要回家。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呢。”美咲对突如其来的通知显得准备不足。   “今晚就准备,露西亚的军队说到就到了。对了,佑希还有和子要把头发剪短,越短越好,你也一样,到时把一些锅巴刮下来,涂脸上涂黑一点。”   “为什么?”   “露西亚的军队太凶残了,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女孩的,可怜了佑希酱和和子酱,如花似玉的年纪。”石桥千代一副悲愁的表情。   “欸,我会照办的,”佐藤美咲口上说着,心里却很忧虑,她在琢磨怎么劝说女儿们把头发剪了。   “越快越好,亲爱的。”石桥千代用手抚慰着美咲的手臂。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当夜晚降临到这个小家庭的时候。   美咲开始准备给女儿理发,她心里在琢磨怎么劝说。说实话吧怕吓到她们,说假话吧,我又不太会编谎言。她看着自己长长的头发,又看着自己的女儿。不能拖了,她横下一条心。   她没有想到会找到女儿强烈的反对,经过十几分钟的讨价还价,和子还是不依不饶。   “不要,我不要剪头发。”可怜的小女孩说,“我会当个好孩子的,妈妈,求求你了。”   “和子听话,不剪掉头发魔鬼会来吃你的。”妈妈装了个鬼脸,还故意粗着嗓子。   “为什么?”和子两片红艳艳的小嘴唇娇艳欲滴,一笑起来露出刚换好的没长齐的牙,特别可爱,像一件漂亮的艺术品,让人特别想保护。   “因为魔鬼讨厌头发啊。佑希,你也要做个榜样,听话。”   而佑希呢,她也是小虎牙,可是她不喜欢自己的牙齿,经常笑不露齿,却总是有一种与少女不符的知性美。   这时候,佑希正躲在桌底下生闷气呢。这个年龄的少女开始懂得爱美了,开始多愁善感了,你想啊,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的头发剪光了,她以后怎么见同学呢,尽管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已经不用上学了。   佐藤美咲拉出了佑希,“佑希,你是姐姐,你要做点榜样。”   大女儿大声叫喊“不要,我才不要呢。”   啪,这一啪仿佛时间静止在某一瞬间,连美咲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佑希美丽的脸庞多了五个手指印,原来是美咲一时冲动扬起右手给了佑希一个耳光。爱闹的和子也忽然被吓呆了。妈妈打完她之后开始后悔了,把两只手掩在嘴边,“啊,佑希,”美咲搂住大女儿,“妈妈不是有意的,你要听话,不然真的会有魔鬼来的。”佑希使劲憋着不哭,美咲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等回家,你爱留多长头发就多长头发好吗?”不知道为什么,佑希故意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这哭声之可怜,连外面的月亮都动容。   和子也故意把哭声哭得分贝比姐姐高,一会说,“哪里有魔鬼,哪里有魔鬼。”一会说“姐姐剪,我就剪。”一会又说“就不剪,就不剪,爸爸呢,我要找爸爸。”   美咲叹了口气,放下剪刀,丢下俩女孩去厨房了,有段时间故意不和她们说话了,厨房里的盘盘碗碗发出清脆的碰击声。这人嘛很奇怪的,你大吵大闹吧人家不当你一回事,你忽然沉默不语吧人家就越在乎你。果不其然,两姐妹被妈妈一番不寻常的举动吓到了。   大女儿凑到美咲耳边说,“妈妈,别生气,你给我剪头发就是了,反正头发还会长的。”小女儿也学着姐姐样子说:“妈妈,我也剪,你别生气了。”说着摸了摸妈妈的肩膀,她在模仿石桥千代伯母的动作,说着“大丈夫,大丈夫”(日语没事的的意思)。当初美咲丈夫死的时候,差点想不开的时候,也是千代在她旁边不停地用手安慰。   美咲绷紧的脸放松了,扑哧一声笑了,自己的沉默反而起作用了,有时候教训孩子也要换一个方法嘛。   美咲摸了摸大女儿的脸庞,像她爸爸,再摸了摸她的头发,真乌黑柔顺,不自觉地吻了吻,“佑希,我剪了。”“嗯,妈妈你剪吧。”美咲这才顺利地给她剪完了。   小女儿看着姐姐的头发,水灵灵的眼睛里眼泪在打转。“乖,”美咲接着剪小女儿的头发,剪一段和子就哭一段,而她也已经哭成个泪人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两个小女孩终于不哭了,反而笑了。   “姐姐,你是个中国尼姑。”“笨蛋啊,那你不是小尼姑。”“妈妈,你是老尼姑,快点剪啦,不然魔鬼要来找你了。”“哈哈,我不剪,我就是魔鬼,我要抓你了。”说着美咲用手去逗和子腋下,逗得妹妹哈哈大笑,“别来,妈妈,坏蛋。”懂事的佑希,抹干眼泪说“妈妈,我去收外面的衣服。”“佑希长大了呢,和子来,帮我打包裹。”   “妈妈,我们要去远行吗。”“我们去见外公外婆呢。”“日本吗?”“是的。”   佑希把衣服收进来了,美咲神色凝重地跟她说,“佑希长大了,谢谢你,以后妈妈不在的时候,要靠你照顾好妹妹了。”“妈妈,你说什么我不懂?”“和子,你也过来。”妹妹凑到妈妈身边,美咲搂着两个小女孩,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中国东北的夜总是漫长的,田里的牛蛙在聒噪,蝉在鸣叫,庭外的丁香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星星在眨眼。这是一个平常的夜晚,也不是个平常的夜晚。屋里面的木柱子上刻着两个小女孩的各个年龄段的身高,月光淡淡地照进了小屋里。   “妈妈,我睡不着。”和子说。“妈妈,我也是。”佑希附和着。   “哎呀,妈妈都快睡着了呀,嗯…唱歌给你们听好吗。”美咲半睁着眼。   “妈妈,真的有魔鬼吗。”和子注视母亲。   “和子,那是妈妈吓唬我们的。没有魔鬼,可是有坏人呀。”佑希其实也早就知道,学校里在播广播说着很多很恐怖的事。   “我想听花香小镇的故事。”和子说。“我们不要提坏人了好吗。”   “好,我们讲讲花香小镇的故事。   从前的从前   信是个女孩子,每天上学的时候,她都听见同学们在议论花香小镇的奇妙旅程。   一个胖嘟嘟的女孩子说,“我想要一条裙子。”所以她收集了100朵米兰花,只要花够香,她晚上就能梦到花香小镇的人们,结果她真的到了花香小镇,那儿的人们很欢乐,小提琴在奏着美妙的音乐,人们在载歌载舞,香槟和美酒杯觥交错,男子汉们端出一盘盘大龙虾,女孩们捧出一叠叠蛋糕。紧接着,是小镇欢乐的□□,在发射各种各样美丽的烟花后,人们把女孩摘到的花儿都插在地里,然后用心地等候,所有的花把根都往地里扎,枝叶都往外长,然后花儿就一朵接一朵地绽放,香气四射,沁人心脾,所有人都迷倒了。   第二天,我醒来,得到了一条美丽的裙子。   一个瘦瘦的女孩说:“我想要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曲。”然后我收集了好多好多的茉莉花,她晚上也梦到了花香小镇的人们,花香小镇的人们说“孩子,来吧,我们来歌唱吧,一首属于你的歌曲。”“阿拉蕾,阿波波,变个装挥个棒。阿童木,阿磊磊,快快来跳舞。舞者舞者神奇阿拉蕾,咕噜咕噜勇敢阿童木,空中飞翔,哦一条美妙的弧线。飞着飞着月亮边,哦约约,宇宙人,统统靠边站。这是一个欢快的故事,迷之谜语,迷之谜底,拜了拜酱。这是一个美丽的姑娘,迷人迷你,迷人秘密,拜了拜酱。”   见到花香小镇的人民有个条件,假如要求越高,就越需要收集到很多很难找到的花。信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想要什么,索性就忘了这件事。直到有一天,信的妈妈病了,病得很厉害,信终于知道她想要什么了,她想要妈妈健康,所以祈求健康的花是康乃馨,信就着手去收集,可是她历尽千辛万苦就是没有找到一颗祈求健康的花,眼看着妈妈一天比一天消瘦,信哭了,信在心里向花香小镇的居民们祈祷,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花香小镇的人们真的听到了信的祈祷,来到了信的身边说“孩子,别着急,我们能治好你妈妈的病,不过你得到我们镇上住上几天。”“真的吗?”“真的,去帮我们种花吧,收集花香是我们小镇生存的动力。”就这样信高高兴兴地到镇上去,每天都播种几十颗种子,直到他们都开出了花,最后信的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脸色也越来越红润了,这样花香小镇就把信带回到妈妈身边,信醒了,而妈妈的病也好了。”   不知道美咲讲得太枯燥呢,还是两个小女孩太累了,总之在妈妈的细细语声中,她们都进入了梦乡。      ☆、两个蹩脚的真探   “笨蛋呐你,日本有多少个佐藤的姓,你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找到奶奶的妹妹啊,太天真了。”一大早我就听到我姐的奚落。   “呃,反正我就是笨蛋,你是不是怨我去日本没带你去啊,我用的是商务签,带不了你,再说你旅游签证早就过期了,哈哈。”   “你!”姐姐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说说,你都有啥收获。”   “收获就是,当当当当。”我翻开行李箱,“呐,各种化妆品,雪肌精,参天FX,山本汉方制药的大麦若叶,散热贴。”   “还有资生堂ANESSASPF50+,”我姐好兴奋,“这些是买给我的吗?”   “给我女朋友买的。”看到我姐愤恨的眼神,为了不被打,我赶紧说“开个玩笑啦,当然是给您和老妈买的啦,再说我哪来的女朋友。”   “这才像个孝敬的孩子嘛,来,让老姐亲一个。”   “欸,别亲,忒恶心。”我作出假装推开的姿势。   “哼,不要就算了,别人想被我亲的还没机会呢,我是问你关于奶奶妹妹下落的收获有没有啊。”   “佐藤和子啊,我在日本东京下辖的丰岛区警察厅找帮忙,结果我在那坐了一个下午,就看着负责接待的小姐,不停地忙着忙那的,还不忘给我递了8杯咖啡,还一个劲地道歉,说负责人口的科长有公案在身腾不出时间来,好不容易等到那个警官来,他又说,他没权查看人口资料,他推荐我去这边的厚生劳动省在东京的办事点,他也一直道歉,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而我又跑到丰岛区的厚生省办事点,这次倒是很快地接待我了,听我说了关于奶奶的情况之后,那个女职员,嗯,很漂亮。”   “说重点,谁让你这么好色盯着人家看的。”   “嗯,佐藤和子这个名字,光一个东京叫这名的就有6个,全日本有98个同名的,天啦噜,我要是一个个地找,我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所以说啊,你就是个爱玩的笨蛋,你知道老姐我找了多少重要线索吗。”   “哇,还是老姐聪明,那你都找到了些什么?”   姐姐故作神秘地拿出了一盒东西,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有她知道。   “葫芦里卖什么药,快说。”   “嘿嘿,这时候就能看出推理的重要性了吧,首先是奶奶的年龄是75岁,也就是在1945年的时候是12岁,就是说她经历了九一八事变到抗日胜利的那段时间,对吧。”   “奶奶是,”我想说的是奶奶是侵略者的后代,可是这句话我怎么说得出口。   “既然我们从来未听过奶奶讲过她的父母,或者从爷爷那也没听说过,那么假设奶奶的父亲是军人的话,那么军人是不会把家眷带到身边的。”   “也就是说,不是军人,那她的双亲有可能是移民,对吗?”   “头脑反应还挺快,不过别高兴得太早,移民就是所谓的殖民者。”   “殖民者,呃。”   “既然奶奶当时是在1931年到1945年成长的,假如是在上海租界的移民,我推测不像,在上海的移民,父母应该是达官贵人,也就是说在战争爆发到结束都会做好逃离措施,父母双亡的可能性很低。”   “伪满洲国,日本农民。”我能想到的,或者是第一反应。   “bingo,伪满洲国的日本移民。第一批是去辽宁旅顺的渔民,第二批是日本退伍军人,跟当地老百姓打仗,抢当地老百姓土地。第三批是贫苦农民,结果当年旱灾,颗粒无收。第四批还是带枪的日本农民家庭,还有花嫁,也就是第四批开始有女性到那边,这个时候刚好九一八事变前后,也许就是奶奶出生不久的事情了。”   “真是罪恶的日本政府啊,真当东北是他们家啊。”   “这时候是1934年,这么算来,开始拖家带口移过来,或者在东北成家立业了。”   “可是老姐啊,这只是推理出奶奶是开拓团的后代,但是对找她妹妹没什么作用啊。”   “别急,你就是个急性子。真相就像一幅拼图,我们把资料一点点拼起来,最后就能看到全貌了嘛。”   “对是对啦,老姐我肚子饿了,出去找个地方吃西餐,顺便继续讨论吧。”   “也好,对了,把东西带上。”   下去一点半,我和老姐一起到附近一家咖啡厅。   “星巴克的蛋糕和咖啡果然好喝啊”说着又再摆弄自己又长又黑的头发。   “老姐,你都找到了些什么?”   “说好了啊,今天的帐算你的了。”   “好啦,好啦。”   “盒子里装的是奶奶生前的一些飞机票,没想到吧,她还当宝贝珍藏着,除了飞国内的,其他就是飞日本的。起初是整个日本都飞,后来我发现最近的几次飞行,都是在汤原县和我们这边来回较多。”   “说明奶奶找到了吧。”   “说明奶奶找到了什么,却未必就是她想找到的,说不定找到了她的亲戚或者老邻居,而亲戚并不知她妹妹的下落。”姐姐狠狠地呷了一杯咖啡。   “这都知道。”   “当然了,汤原县的某个居民至少是奶奶认识的人。而假如奶奶找到妹妹,那还要留着那封信干嘛,还要说什么想念干嘛。而且信里也没有难以启齿的话,以致不好寄给妹妹对吧。”   “哦,对了,里面有说妹妹现在还在世的话,她也应该是73岁的老人了,照句子的含义,说明奶奶没见过已经步入老年的妹妹。”   “见到了亲戚却没见到妹妹,根据我们目前找的资料,我的结论就是:当年妹妹是在中国和姐姐分散的,也就是说10岁的妹妹没有回到日本或者没办法回到日本,而是留在了中国。”   ☆、暴风雨来临   第二天上午,雾气散开,然而声音却异常安静,经常打鸣的声音已然不见,平常村民劳作的声音也消失了。安静,安静得可怕,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美咲已经醒来,一大早她的眼皮已经跳得厉害,她推醒了自己大女儿说:“佑希,听着,假如有什么情况,带着妹妹躲在壁橱里。”佑希不解,“为什么这么慎重”,美咲带着急切地眼神仿佛在请求,听着,佑希,黎明的悲号已经在吹响了,我们将卷入漩涡,没有人会救我们,唯有伸出自己双手自救。佑希看着母亲,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母亲,妈妈,好陌生。   中国有句古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强的,就像当初她预感到丈夫可能在太平洋战场上战死的消息一样。   说时快那时迟,不过半晌,外面已经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快,快摇醒她。”佑希猛力地摇醒着妹妹,和子则揉着双眼说,“姐姐,这是什么事啊。”“我们要玩个捉迷藏游戏。”“不,我好困。”“就当姐姐求求你了。”外面的敲门声更响了。姐妹俩在争执。   “砰”外面已听见操着沉重又难听的俄语的大汉,“这么快。”美咲说,露西亚大汉似乎嗅到了女性的味道,已经撞掉了庭院的那扇门。   “躲起来,”母亲用命令的语气说。   美咲看着佑希领着和子走进阁楼之后,拿起扫帚,站在桌子旁,大敌来临,她似乎都忘了坐下。她吞了口水,在想下一步怎么办,这时候唯有祈祷,“神啊,指给我一条路。”可惜神是无法听到她的祈祷的,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公平的游戏,你弱你就要被吃,没有怜悯。   那扇木门并没有挡住露西亚大汉的坦克车般的推进,就像是在发泄着当年争夺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一战俄国败给日本的怒气,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会实现。两个大汉闯了进来,美咲并没法做太多的抵抗,大汉抓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头对着墙一撞,女人顿时晕了过去。   在壁橱里的佑希捂着妹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她感觉到了妹妹咬着牙的颤动和妹妹的泪珠一点点地从她手上流了下来。要救妈妈,一定要救妈妈。她跟妹妹说,“别说话,我去救妈妈。”和子茫然迷离的眼神就像只任何人都可捏死的小鸡。佑希作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拍胸脯动作。她悄悄地打开壁橱门,在寝室翻找着东西。有了,她看见了清酒和火柴盒,这或许是她们家的救命稻草,佑希把东西收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躲回了壁橱。   外头两个露西亚大汉正在为了猎物大声对骂,骂着一听就知道是粗话的无论是哪种世界语言,接着听到其中一个威胁的语气,大概是我的级别比你高或者我当年给你挡了一刀之类的话,另外一个妥协了,他吐了口水,破口大骂之后开始翻刺着美咲家里的物品。   而另一个则把女人摁在桌上,撕烂了上衣和内裤,开始蹂--躏一番。庭院的格桑花在一日之间全部枯萎,这时候外面更加嘈杂了,但是听起来都像是狗的呜咽声,人的尖叫声,军队的枪声。   另一个露西亚大汉发现了阁楼,这是一条通向二楼她们壁橱的楼梯,他发现了小女孩的学生裙,他诙谐地一笑,又用着逗猫咪的声音来诱着楼上的猎物下来。“kitty,kitty。”他踩着楼梯一格一格地往上走,每踩一步,姐妹俩心就咯噔一下。   这时候佐藤美咲疼醒过来,苦苦哀求着,可是温柔的日语在粗暴的俄语面前是那么的软弱无力,这世界永远是弱肉强食。佑希和和子听到妈妈的哀求声,眼泪流了下来,透过门缝,她们发现大汉要逼近过来了,怎么办。   乒乓乒乓,外面有人往窗户砸瓶子,并用着最难听的日语骂着他们,已经快到达阁楼的大汉被这声音吸引,掏起□□就往回走。姐妹俩听清楚了,是石桥伯父。   美咲抓起桌上的板凳,对着把她压在桌上的大汉砸去,大汉正干得带劲,忽然疼得大喊一声,掏起□□就对着女人大腿就是一枪,“啊”女人尖叫。阁楼两个小女孩好像做好准备似的,用浸着酒精的带火的衣服往苏联大汉头上披过去,因为火势燃得之厉害,连姐妹俩都大吃一惊,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无法反应过来,大火在露西亚大汉的头发上烧了起来,大汉的眼睛同时被熏到,疯了似的到处开枪。   “跑,趁现在跑。”两女孩朝远离露西亚大汉的方向疯狂地跑,不敢走正门,自己从侧面墙越了过去,因为她们知道另一侧不是民房,而是田地,可是到处是枪声的村子何处能安身。但是姐妹俩就知道,只管跑。   等到她们跑到有未开垦的草丛,佑希这才想起妈妈还在里面。怎么办,让妹妹留在原地,回去救妈妈。还是相信妈妈的自救能力。佑希有点左右为难,想起妈妈早上交代的话,要保护好妹妹,要保护好妹妹。她首先要想到的就是给妹妹找到个安全的场所,对了,村里自卫队自杀的地方,有个防空所,除了村民没人知道在哪。“救妈妈,姐姐,救妈妈。”和子更关心的是妈妈的安全。“和子,现在先别想这个,你知道防空所那怎么走吗,你经常跑那里去玩的。”和子抹着眼泪点头,指了指那个藏身地。   枪声,人声在耳朵边轰鸣,她们还闻到了一些被大火烧焦的木头气味。   正当姐姐在踌躇着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不知从哪伸出两只强壮而有力的双手,把姐妹俩的双嘴捂住了,姐妹俩差点就要窒息了。   ☆、侦探遭跟踪   在咖啡店的一角,一个带着帽子,身形魁梧的男子坐到了离我们有3,4个桌的地方,虽然他从没有往我们这边看,但是警觉的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跟我姐说个事:“姐,从我们家地下停车站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被人跟踪了,可是那个人藏得很深,我一直没有发现,没想到他现在就坐在那边的角落。”   我姐朝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个人穿着厚实,带着帽子,拿着本杂志在看,虽然现在是正值秋季,但是那个人也穿得太厚了。不过,我姐却说,“什么啊你,电影看多了吧,我们是在干嘛,就是出来喝个咖啡而已,有必要跟踪我们吗。”   “我们不止是喝咖啡哦,我们还在找人呢。而且说不定人家是仇日主义者。”   “所以说你是笨蛋呐,我们几时跟人说过我们奶奶是日本人呀,或者是我们是日本人后代。”   “要不就是老姐你的追求者。”   姐姐做了个起鸡皮疙瘩耸肩膀的动作说:“真恶心,老姐喜欢心直口快的人,喜欢我就跟我说,鬼鬼祟祟地就像个变态。再说了,我都已经有男朋友了,拜托调查清楚,趁早滚吧。”   “咦,他真的滚了。姐,你真厉害,他离开了也,付了钱了。”   “所以说啊,你是电影看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跟踪者,华生先生。”   “是是是,尊敬的福尔摩斯女士,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姐拿出了羊城通在我眼前挥,“现在开车出门可能太堵了,我们搭地铁去图书馆吧。”   我平生最讨厌图书馆,正想找个借口推脱掉,“诶,别去了吧,我困得要死。”   “刚喝了咖啡就喊困,蒙我啊,走吧。”   广州的图书馆,离我们家有一段距离,坐地铁需要坐5个站,转车又需要4个站,来回坐下来非得一个小时时间,这就是我最讨厌去的原因了。   “姐,去图书馆干嘛啊?”   “查看当年开拓团在东北的居住地,还有奶奶和她妹妹走散了这事,还得查查她们当年的逃跑路线,最可能在哪逃散了,那里说不定就是她妹妹后来成长的地方。”   “唉,就算查到她们当年走散的地方,她妹妹也早改名换姓了,说不定也离开了自己成长的地方。”   “你有点探索精神好不,如果这是奶奶最后一个愿望,我们就要不惜千辛万苦帮她实现,寄信,就是这么简单。”   “哦,好吧。”   我走到收银台把钱给付了,顺便问了服务员,“请问刚才那个带帽子的人,你有记得他的长相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抬头想了一想,“你说刚才那个人啊,他戴了墨镜,不过他声音很低沉,听上去就像是中年人,脸上有皱纹。其他的我不记得了。”   “这样啊,谢谢了。”“不客气。”   广州图书馆异常的大,藏书量也是华南地区数一数二的,每天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凭居民证就可以借到十本书,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借两个星期。所以老有人吐槽说,这不是催我们一个星期啃完几本书吗。我们现在进去是不需要证件的,只有借书的时候才需要。   “走吧,找跟日本开拓团有关的书,分头找。”   “我去历史文献区。”我自告奋勇的说   “那我就去地理区。”   历史文献区的藏书量巨大,不过书目都分文别类了,有关先秦诸子百家到明清时期的民俗,还有欧洲古罗马时期到近代工业革命,南美洲印第安人到近现代的玻利瓦尔。“啊,找到了日韩历史文献区,日本,日本,找到了。”我自言自语着,各种书籍也看得我想睡觉,我睁大眼睛以防自己睡去,就看着各种书名,日本工业史,日本国志,德川家康,《源氏物语》《平家物语》《竹取物语》,甚至还有日本名着菊与刀,咦,这些不是文学作品吗,怎么也放到这里来了,看来图书管理员好不用心啊,我又自言自语起来“开拓团,开拓团,我好困。”   看到一本万叶集,我抽出来看了一会,摇摇头说,我是来找开拓团的。我觉得自己就是在走马观花地看书架,能找到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去中国史找找,我自言自语道,总找得到一些书交差吧,我挤过密密集集的读书者来到中国历史区,看到了溥仪传,伪满洲国的历史,张学良传,我心里想:“什么鬼。”还看到了迟子建写的“伪满洲国”,“伪满洲国的真相。”   我翻了翻书,发现讲的都是溥仪时期的年号,东北十八行省,民族构成,货币。唉,“开拓团,我找的是平民啊,就是讲了开拓团的平民的生活,却没讲当年开拓团的战时和战后逃离的悲惨命运。”不过这书柜看起来空空的没有摆满,说明人们对伪满洲国的兴趣不大,管理员也不爱往上面放书。啊,我的瞌睡症又患了。   透过在低头认真看书的人们,我发现老姐也在认真地看着,我想着,过去看看她有什么收获好了,我就又穿过密集的人群走到她那,走过去才发现,她在看的是日本旅游杂志,天啦噜,谁提议过来找关于“开拓团”的书的。   “你看的是什么啊?”我带着不满的语气轻声说,毕竟图书馆是允许大声说话的。   “我看的是日本风景啊。”   我装出很生气的表情表示,你不是来查开拓团的吗。看着我的样子,我姐说“别抱怨,我可是发现了几本当年东北铁路路线的书,还有东北江河流域和县镇的书,你呢,你去历史区可有收获?”   “没有啦,我好困。”我打了个哈欠,“我已经尽力往那个方向找了,可是一本也没看到,真的。”   “你,”我姐也气了,“你学日语的,你去日语区看看,历史区我来找好了。”   “去日语区,诶,好吧。”我看到日语区也没有多少人,“正好,就挑了一本假装在看,结果我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过了有两个小时那么久。   “醒醒。”我揉了迷糊眼,感觉到有人在推我,发现姐姐焦虑的样子。   “姐,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本,可是却不是很齐全的,当我去登记的时候,我发现前面有个人一口气借了十本关于开拓团的书,你的直觉终于对了,真的有人和我们作对。”姐姐生气得撅起了嘴。   “什么!”本来晕乎乎的我,登时醒转过来,居然有人在和我们玩游戏,也就是那个跟踪我们的人吗?   “姐,你看到那人的名字吗?”   “看到了,叫陈子豪,你认识这个人吗?”   “陈子豪。”我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神秘的人,直到我把整个脑袋瓜子都掏空了,我也想不出有这个混蛋。“这人我不认识啊。”   “好啊,找碴找到老娘这里来了,给我揪住我非宰他不可。”   “至少证明他不是个暗恋你的人,嘿嘿。”我笑着看姐姐的表情,不知她是高兴呢还是沮丧呢。   结果她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脸上肌肉动得不明显,看来她是很高兴的啊。   “我说啊,老姐,你相信我的直觉吗?”   “你想说什么。”我姐的晴天没持续多久又再次转入阴天,毕竟有人在阻挠我们的动作。   “他明天会来还书。”   “你怎么那么确定。”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借书的人跟在咖啡馆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咖啡馆那个人来这里借书的话,他就要在记名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拜托了另一个人干事,而这个人肯定觉得这几本书莫名其妙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如明天还回来再换几本书。”   “说得貌似挺有道理的。正好老姐我最近休假,我要揪出这个臭小子不可。明天准备几杯咖啡,我们要来守株待兔。”   “好啊,守株待兔。”就像抓嫌疑犯那样,能体会到警察抓捕犯人的感觉,顿时让我热血澎湃。然而话又说回来,假如明天那个人没来,我可要,可要被我姐打了。   ☆、团聚和启程   被烧着的露西亚大汉,疯狂地大叫,因为头发也给烧到了,大汉用手去扑自己的头,手里的□□都是对着天花板打。美咲挣扎着跑到大汉身后,操起一把利器,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砸,大汉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美咲穿上了衣服,捡起大汉的□□,不顾全身的血,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庭院。她要寻找自己的女儿,然而嘈杂的村庄不知何时静了下来,美咲最害怕的不是嘈杂,而是安静。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刚才来的是苏联进攻过来的一部分冲锋的士兵,因为东北地区太大,所以苏联都是把坦克开到大中城市,小村庄就由一个班的士兵搜索,就靠着顽强的村民的抵抗,把这部分士兵赶走了,后续的苏联军队可就势不可挡了。   美咲不知道往哪找她们,她担心石桥伯父伯母的安全。她来到了石桥的家,发现庭院一片狼藉。走没几步,被一块硬物绊倒在地,美咲转眼一看,发现是死去的正是刚才闯进自己家的大汉,狰狞地瞪着双眼,美咲顿时惊叫一声,慌乱中掏出了□□,结果定睛一看,该大汉已死去多时。   美咲拖着受伤的大腿挪进里院,虽然时近九月,天气闷热,地上的血很快干了,可是腥味却依然刺鼻,美咲看到了一把拐杖,捡了过来支撑,可是刺痛来临,她大口大口地喘气依然挣扎不起来,只好爬进了里屋。   里屋跟自己家里一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小水槽的水流了出来,美咲看到了细细的长长的头发,害怕了。害怕了那两个人也死了,吃力地爬进他们房间。石桥家两个老人的孩子战死在太平洋战场上,虽然日本政府发动了不道义的侵略战争,可是这些平民却是不情愿的啊,如今在日本老家被强行一分为二,政府遣送她们到中国东北拓荒,现在这个家被毁了,他们还有什么家可回。里屋没有人?地上却有昨晚打包的包裹,美咲不知是高兴呢还是悲伤呢,她想哭,可是女儿还没找到,一想到女儿,她身上激起无数的劲,虽然下身的痛和大腿受伤的痛正在折磨着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人。   现下美咲抖起精神,在思考现在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门外又是响起了声音,她颤抖地握紧□□,听着脚步声的临近,她举起了枪。   在同一时刻的防空地道里,和子差点吓傻了,佑希在一旁安慰。原来刚才的大手掌就是埋伏在草丛边的是石桥千代伯母,悄悄地把她们带到了这里来。千代伯母说,等你们妈妈回来,我们就走。另外一个老头拿着铁揪说,往锦县走,锦县那里有船,东南西南,总之露西亚军队很快要来了,待会就得走,走一步是一步。   和子哭着喊着妈妈,佑希不知从哪掏出一朵花给妹妹,“许个愿吧。”和子接过花,一边啜泣一边问,“姐姐,他们能听到吗?”   “会的,他们能听到的,他们会把妈妈带回来的。”石桥伯母在两个小女孩旁边不停地抚慰,不停地抚慰直到两姐妹安静了下来。   就在两小女孩困得睡了一会的时候,石桥伯父领着美咲回来了。   “佑希,和子。”美咲扑了过去,对着两个女孩又亲又吻。   “妈妈。”佑希先醒了。   “妈妈,”和子搂着妈妈的脖子,美咲差点没喘过气来,“我害怕。”   “和子,别怕,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原来刚刚在石桥伯父家的里屋里,佐藤美咲听到的声音就是石桥南伯父,“美咲,是你吗?”   “是我啊,石桥伯父。”美咲喜出望外。   “你在那等着,我过去,你孩子找到了。”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她们受伤了没有。”美咲摔坐在地上,刚刚她的心差点就要破碎了。   “没有,好的很,妹妹受到了惊吓,其他的都还好。”   “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如何感激你们,石桥伯母还好吗?”美咲也挂记着千代。   “还好。”石桥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隐瞒了许多东西。为何水槽边会有头发,为何露西亚大汉躺在庭院外。至少有个事他无法隐藏,那就是他那被打掉了门牙,讲话都漏风了。毕竟石桥是久经沙场的退伍老兵,临场应对一个露西亚的大汉还是做得到的。   总之,石桥把美咲领到了防空洞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我们走吧,”防空洞一个老人说,“苏联军队会走大道杀过来的,我们只能走山林。”   “对,走山林,沿着松花江边走。”石桥伯父说。   “我们到锦县”“不,到方正县”两边起了纠纷,   “不管了,我们往送花江边走,边走边看情况。”石桥伯父用坚毅的眼神说话,他的话总是不知不觉中带着命令。   8月的夏天酷热难耐,美咲的大腿是被子弹擦伤的,虽然流了太多血,千代给她包扎好了,但是仍然可以走动,可是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会化脓,会落下后遗症。一群老弱病残的人,在东北的山林走动非常缓慢,走了有十几公里的地方,不停的有人汇合过来,这些人在讲诉着令人悲伤的故事,“他们自杀了,没得吃没得睡,没人来接。”   石桥在东北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好死不可赖活着。”在中国那么多年,好歹沾了一些中国人的习性。所以他坚定地劝大家,我们把干粮平均分,有力气的和我去打猎,没力气的拔点野草。其实在来的时候他们的干粮早就被人抢了,小女孩吃不惯野草,呕了出来,呕完又喊饿。石桥伯父和几个老兵分头去抓了好多老鼠,把鼠肉烤熟了给大家分着吃这才度过了好几天。   刚汇进来的那批人问:“听说过方正县吗?”   “我们正准备往那边去。”   “听说那里有个松花江码头。”   “对的,松花江码头。”   “可是有救援团来接我们吗?”“有的,我觉得应该有。”其实只有后来的人知道,在方正县的伊汉通难民接待处,当年冻死了很多贫民,他们等到饿死也没等到日本船只来接他们回去,当然这是后话。   他们赶了有几天路了,山里的路崎岖不平,再加上吃不饱,睡不好,有些人被落下了。   有一天黄昏,石桥和其他老男人看到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况且小路还是能躲避苏联军的追击的,所以决定在山林里睡一个晚上。   “大家去收集一些干草和树叶铺在地上,晚上睡觉舒服一点。”   “还有找些树枝来烧火。”其他大人附和着。   “要不你就照顾一下你两个女儿吧,而且你也伤了。”石桥千代关心的说。   “没事,她们俩也不小了,让她们在一边玩吧。”美咲也跟着大家就找干柴,她想起了童年的时光。父亲背着箩筐,一边砍柴,一边往里面装,美咲跟在后面捡掉地上的树枝,天黑了就回家,那一筐火柴足够他们一家人用两天,烧水煮饭洗澡。美咲摇摇头,“欸,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和子忽然跑过来跟美咲说,“妈妈,姐姐流血了。”   “什么,”她很慌张,   “神啊,保佑我,别出什么岔子。”美咲一边顶着大腿疼痛,一边祈祷。小女儿带着她来到一颗树后,发现,佑希满脸是血,手上也是血,一脸惊恐地说“妈妈,我流血了。”   ☆、抓住帮凶,探寻历史   第二天,我们坐在了图书馆里看书,不,看书是次要的。盯梢,也不,叫螳螂捕蝉最合适了。   我姐决定了,就盯一上午,无论抓不抓得到人,都要回去,不在这浪费时间。   现在我们所坐的角落正好可以看到收签书的图书馆管理员,连书名都能看到,每次经过一个还书的人,我们都会将眼光瞄到管理员位置,每次一对到那个管理员的眼光,那管理员都会很尴尬地扭过头去,直到后来,她被盯得发毛了,她就直接跟另外一个管理员交换了,搞到我们也很不好意思。   虽说是来盯梢,我姐还是拿了笔记,还递了一个本子给我让我做笔记,关于开拓团的逃离路线的信息。可是我看了一上午就记下了几个关键词,   “方正县,大罗勒密河,松花江,葫芦岛。”   而亏我姐还挺认真,笔记做得密密麻麻的,真佩服她能一边盯人一边做笔记,有时还不忘用手把她的披在肩上和藏在衣服里的头发撩开,看得我恶心,有个爱臭美的姐姐真无语。   直到中午时分也没发现哪个人拿着有关的书,“我们中午在外面吃吧。”姐姐轻声说   “好啊,”我也小声说,“跟老妈说一声。”   我姐出到外面打电话,而我也把笔记合上,伸了个懒腰。忽然一个带着帽子的青年人捧着一叠书来还,我数了一下,10本。而我姐也注意到了那个人,眼光朝那个人瞅了一下之后,不停地甩手,我就蹭过去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哦约好家伙,有本书名就写着“日本殖民的野心,被遗忘的日本开拓团。”看我非逮住你不可,一个长得很精神,身材很健美的青年,一看就不是喜欢读书的料,我把书放回去,先走出了图书馆。   趁那个青年还完书走到外面的时候,我和我姐不约而同地喊住了他。我姐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我却得扮演个慈眉善目的角色,说:“同学,昨天是你借了十本关于开拓团的书吗?”   “开拓团?”他呼出一股难闻的烟味,想了想说“是啊,好像有这么本书吧,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次借了十本啊。”   “因为我喜欢了解那段历史啊。”   “喜欢那段历史,那为何就看了一天就还回来了啊。”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扮演着老师的角色了。   “我看完了啊。”   “这个你忽悠谁啊。”   “我想借想还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管我。”   “精卫中学的10班学生陈子豪。”我姐读出了该学生的名字,不仅这个青年很惊讶,连我也很惊讶得五体投地,青年有点慌,“你调查我是不是?”   “我不仅调查你的学校,我还调查你家呢。说,你为何借那几本书。”   “你们想拿我怎样?”   我姐用她的杏眼瞪着这个青年,青年慌了,“好好,我说。昨天有个戴墨镜的同学吩咐我把凡是跟那三个字有关的书籍一律借了,还给了我五十块钱。”陈子豪说着。   “你说谎。”姐姐的读心术让人胆寒。   “我说的是真的啊。”那青年说着把我姐推倒,飞也似地跑了,我忙扑过去,扶起快摔倒的老姐。   我扶起惊魂未定的老姐,拍拍她的背说“好险啊。”   “可恶。”我姐活动了一下说,“咱们去附近的饭馆,边做边谈吧。”   在莱茵河饭馆坐下之后,我姐对着一脸迷惑的我说,“你是不是有很多不解的问题啊。”   “姐,你好厉害,你怎么猜出他是哪个学校哪个班的,简直像读心术。”   “你发现他来的时候,手上攥着把钥匙吧,因为我经常骑单车,所以猜出那是一把单车钥匙,哪像你整天开车开车的。”   “一把钥匙就能猜出那么多信息吗?”我作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能啊,这个说明他家和学校离图书馆不远,如果远的话,搭地铁会比较方便。”   “嗯,赞成,所以……”   “所以他是这图书馆附近三所学校的学生,第二他身上一股烟味很重,四十五中和华师五中的学生是不敢如此猖狂地吸烟的。”   “咦,说得我都想吸烟了。”我假装掏出了烟盒。   “你敢,你还想不想听下去。”老姐做出扇人的动作   “不敢了,你继续,你怎么跟老妈一样一点烟味都不沾啊,鼻子又灵。这么说他是精卫中学的学生咯。可是连第几班都猜出来,也太神奇了。”   “我看到他下身的肌肉很发达啊。”说着我姐双手交叉攥着顶在下巴上,露出很花痴的样子。   看得我做出要呕的样子了,“我知道了,他是体育生,而体育生一般都是在第10班对吧。”   “bingo。”   “那他最后说没说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根据FBI的读心术,人越想撒谎,就越严肃,越严肃眼睛注意力就越集中,这时候眼睛容易干涩,眨眼次数更多。另外他的左右表情不协调,说明左右脑做了不同指示,也证明他在说谎,只是他撒了什么谎,我们无从得知了。”   “我知道他撒了什么谎?”“咦,你又知道。”   “对啊,他说戴墨镜的同学对吧,其实那天在咖啡馆付费的时候我就问了收银员,她说是个戴墨镜的中年人,也就是暗中阻挠我们的是那个中年人啦。”   “好了,既然你的直觉这么准,那么爆发一下你的小宇宙,猜猜他是谁?”   “我猜他是老爸,可是老爸的身材没那么肥胖啊,虽然身高是差不多啦。”   “不对,我也曾怀疑是老爸,可是昨天1点到2点半我们在咖啡馆那段时间,老爸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哦,老妈说他在午睡,况且他阻挠我们的动机是什么啊?”   “这样啊,看来我的直觉也有错的时候。”   当天下午,我们谈论了各种各样的结论,结果却没得出暗中阻挠我们的人是谁。但是我们决定好了去方正县看一下,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而且只要老爸离开广州到方正县来,那立即就被拆穿了。   方正县就是当年一群开拓团平民曾经聚集的一个地方,我们看了一上午的书,知道这个地点或许会很重要。   这个时候正值秋季,天气凉爽干燥,南方人到黑龙江来很不适应。坐了有20个小时的火车才到哈尔滨,又花了一小时才到方正县,然后我姐就急不可耐地说,“我们赶紧找个旅馆住下。”   其实我也知道,我姐就是想敷面膜了,爱美之心人人有嘛,干燥就要巨补水。   当天我们找旅馆开了两间房住下了,我们又继续讨论。   “姐,方正县会有什么线索吗?”   “我在网上查了,方正县为了吸引日资来投,特意在一座园林内搞了一块墙,叫日本开拓团亡者名录墙。”   “我明白了,你想要看看那座墙是否有奶奶的妹妹或者奶奶双亲的名字,假如妹妹死了的话,我们就可以不用费劲去找她了,奶奶的信也就告一段落吧,青年侦探团探案结束。”   “唉,要是这样结束,会挺没意思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了传闻有名录碑墙的叫“中日友好园林。”出乎我们的意料的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墓碑,我们问管理员大叔,“请问,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一块刻着日本开拓团名字的墓碑啊。”   大叔操着东北口音说:“啊,原来是有一面很长的碑墙的,后来有闹事者来泼漆。”   “是因为伤害了某些人的感情吗?”   “是啊,难道没有伤害到你们的感情?总之因为这座墙领导们承受着被骂汉奸的压力被拆了。”   大叔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说“你们对那段历史感兴趣?”   我们决定编个善意的谎言,“大叔,我们打算拍个纪录片呢,正愁没找到材料,恰好听到消息说这里有料,可是来到这里却扑了个空,你能否告诉我们更多的信息呢?”   大叔说:“你们去方正县的博物馆,那里把当年日本开拓团的历史讲得很详细,哦,还有那些死掉的人的名录,可以去看看。我看啊,你们不是想拍纪录片,你们是不是有亲人跟那段历史有关吧。”   “咦,大叔,厉害啊,你也会读心术吗。”我们姐弟俩因为被看出心事而有点窘迫。   “哈哈,因为之前也有其他人来找寻亲人的下落,所以被问得多了,我就容易看出来了。”   “这样啊,大叔,谢谢了。”   “不谢,不谢,祝你们好运。”   我们问过博物馆的位置,就跟大叔告别了。   方正县的博物馆很好找,离我们的旅馆只有几站远,我们坐了公车不到30分钟就到了。在这个小博物馆里,也是五官虽小,五脏俱全。我们找到了大量关于一些开拓团的历史,更为关键的是,我们还找到了当年一些开拓团死去成员的名单。   “佐藤佑太,佐藤美咲,这两对一定是夫妇,而且跟奶奶的姓一样。”   “没有她妹妹的名字欸。”   “要么就是失踪了没被记录,要么就是活着被收养了,要么就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姐,假如妹妹没死,那么被收养的话,妹妹改名字,我们的线索也就断了啊。”   “还是那句话,真相就像一块拼图,线索就是拼块,这条线索断了,我们从其他线索找呗,”我姐还是一贯的乐天派,而我则是个实用派,不能白来,所以我把那两个名字记了下来,连同死因也都记了,男的是战死了,女的是挡枪口被杀的。什么样的人需要这个女的保护呢,结论只有是小孩子啊,挡了枪口就有救了吗,这个说明是能跑的大孩子,可能这是个有用的信息,管它呢,先记下了。   博物馆之旅告一段落,我跟我姐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过了,正是那封信把我们姐弟俩的感情拉得更近了,既然来到东北,趁这个好机会,我们一起游玩了方正县还有哈尔滨,直到几天后才回到广州。   ☆、过河,进城,治病   “姐姐,我今天看到枸杞花,紫色的,可漂亮了。”   “送我一朵好吗?”   “给。”和子从衣服上拿出几朵花。   佑希接过妹妹拿给她的枸杞花,摘下一片含在了嘴里。   大人们在山林里捡了很多树叶和草,这样孩子们能睡得舒服一点。   那晚美咲见到佑希,才发现这是小女孩来初潮,如此恐惧。美咲也想起自己的第一次,也扑哧一声笑了。在她的循循地教导下,佑希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一行人收拾东西,继续沿着江边走,村民有的脚磨泡了,有磨掉皮的。有的带着饥肠辘辘的疲惫身体,拿着树枝当拐杖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美咲由于受到子弹擦伤被拖在了后面。石桥伯父说:“不行,这样下去没法到达方正县,你就要累死,我背你吧。”   就这样,村民停的停,走的走,一群老弱病残顶着酷暑和饥饿来到和松花江交汇的一条河流,   “过了这河,就到方正县了。”   可是说的容易,做的难啊,这条河离对岸最窄处也要50米,这条河最深处也要2米,不识水性的根本过不了。所有男人,除去身上的衣服,撕开来了绑成几条长绳。一个水性好的男子奋力的游到对面,每次努力地摆动,都会被河水冲开,在岸上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假如连他都过不去,那么其他人也要被这条河挡在这边,也要把希望挡在了这边。   他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终于游到了对岸,往这边挥手。他把长绳绑了几圈,接着另外几个男子也带着绳子,艰难地游到了对面。他们的艰难动摇了好多女的,有几个不敢下水。   带头的几个老太太们靠着绳子先过河,像鸭子似的摆动双脚往前艰难地挪动,谁知有些人不能经受住湍流河水的考验,一个脱手就被冲走,其他人自救都来不及,更顾不及其他被冲走的人。佐藤一家子也已经踏进了河里,这时候回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她们就像一群系在长绳上的蚂蚱,旁边也有几个人被冲到她们这里来,眼看着绳子要断,一家子更是又着急又害怕,河水打到美咲的受伤的腿上,疼得她不停地喘气。最害怕的终究要来了,咔哒一下,全家人全掉进了河里,和子最矮,给其他掉到水里的人一拍打,直接沉到水里面去了。   “佑希,救和子。”美咲说着又呛到了,喝了两口河水。   和子扑腾几下,沉到水里被佑希拉住的时候已经没气了,佑希顶着妹妹拼命往前游,饶是她水性好,才顶住了湍流的河水。水里的佑希像条海豚,朝着50米的对岸冲刺,对面两个大人各自伸出手捞住了两个小女孩,总算没让她们冲走。   这时候母亲这边也在半淹着的同时,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看着周围的天空,水,听到周围人的呼喊声,美咲觉得自己要死了。曾经的回忆一幕幕地浮现在她面前,她是作为花嫁移民到中国东北的,花嫁中文听起来很好听,可惜在日语里却有着很多肮脏意思。想起这一生她并没有多少可以后悔,她响应了国家的号召,到达了中国,她遇到了佐藤佑太,她丈夫,他们是自由恋爱的。她不喜欢战争,她喜欢和平,希望和平,所以大女儿叫佑希,两年后小女儿也出生了,她叫和子。要不是发生在战争年代,她现在应该是一个贤妻良母,过着平静而安定的生活,然后和丈夫一起老死。然而现实总是在跟她开着玩笑。现实告诉她,你是殖民者,你是殖民者,你和你丈夫将下地狱。美咲微笑着想,地狱啊,只要有丈夫在,这地狱应该不太可怕吧。疼,大腿的疼痛折磨着自己。我连地狱都不怕,还怕这湍流的河水吗。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丈夫,丈夫从河中伸出了双手,“美咲,你撑着点,我们还有两个女儿呢。”美咲看得入迷,他伸出了双手,她也伸出了双手,这水还是把她淹没了。对,我还没到死的时候,她感觉到河边有块东西顶住她的腰,她翻转过来,抱住。   佑希回头看着妈妈,眼见妈妈抱住了河流落差处突出的石头,这才舒了一口气。可是这边妹妹却没气了,两个大人轮流给妹妹做人工呼吸,折腾了大半天,妹妹总算吐了好几口水醒了过来,一家人全都平安无事,可是石桥千代伯母却被河流冲走了。   在日本文化里,死并不是件很可怕的事,死即代表着洗清了罪恶,所以石桥伯父虽然很忧伤,但是还是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这回他们做了一条更结实的绳子,把还留在石头上的其他人都接了过来,包括美咲,一家人竟然在这次渡河中存活了下来。   “方正县我们终于到了。”不仅石桥一行人来到了方正县,还有其他大群日本开拓团的成员集中于此,所有的人都愁眉满面。每一个人都在抱怨,   “我是汤原县的,牡丹江的火车站停运了,我没法到沈阳,我弟弟一家都留在原地。”   “我是桦川的,我也是长途跋涉到这里了,我快饿坏了,谁有吃的,给我一口啊,谢谢。”   “松花江码头,当年我就是从这里上岸的,但愿我能从这里坐到船。”   “会有人来接我们吗?”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谁会来送我们回去,中国政府,日本政府,他们都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美咲被子弹擦的伤化脓了,又经历了酷暑和泡在水里,现在发烧非常严重,已经不省人事了。石桥伯父从当地伊汗通难民营那弄来了一辆手推车,“来,你们把妈妈扶上车。我们要到附近的大城市求医,再晚就来不及了。”两姐妹奋力地把妈妈抬上了车。   “这里离哈尔滨还有点路,你们怕不怕苦。”石桥问,“可以选择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等人送我们回日本。”   “不怕,为了给妈妈治病,我什么都不怕。”   石桥伯父怜悯地看着和子,她应该是在温室里的花朵,如今却只能当傲骨凌风的梅花。和子说完,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   石桥慌了,说:“和子,忍着点,我们走到县城的路上再找找食物,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和子说了一下晕倒了   石桥伯父赶紧地背起和子说,“佑希,你推车。我们去找食物。”   一路上石桥伯父看到了几家中国农户,一见到他们这些日本人就把门关了。实在太无奈,石桥伯父操起了不太熟的中国话说,“求求你们,吃的给点吧,救救我的孩子吧,你们恨我,但是别恨我孩子啊,她们是无罪的。”   一家农户的男主人出来说,“你们滚,你们强占了我们的土地,又压迫我们给你们种地,我们家冬天就5个人轮流穿一件大衣,还要我们给你们干活,当天我们谁出门大衣就给谁穿,知道吗,结果我孩子就生生地给冻死在家里。就是你们这帮畜生。”   美咲听到男主人的讲话,挣扎着从车上爬了下来,跪在了地上,操着不太标准的汉语说:“求求你了,我有罪,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先救救我孩子吧。佑希过来,跪地上。”   “你们滚,我不想看到你们,再不走我就抄家伙了。”男子转头就回   “别,他爹,快进去,别管她们了。”一个像是男子老婆的中年妇女,面容饥瘦萎黄,上衣裤子全是补丁,出来打发丈夫进屋。   女人知道再求也没用了,瘫倒在地上。石桥伯父说:“等会,我再去别处找找,在这等我。”高桥伯父走开了。   过了一会,那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手上抓了一把苞米,放在碗里,跟美咲说,“加点水,省着吃。”   “阿里嘎都,阿里嘎都够杂衣马迭系达。”美咲连磕了几个头,“快给婶婶磕头。”而佑希早就懂事地跟着母亲磕头了。   “不用谢,这都是命。”中年妇女流下眼泪。   石桥伯父从别处也求来了半个玉米,美咲喂着和子把东西吃下去,接着其他人分着吃了,总算又撑过了一天。   “石桥伯父,太谢谢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能忘的。”   “说什么话,她们就像是我的孙女。”石桥说的不是客套话,他儿子死了之后,他和千代就一直把她们家当作自己的家人。   “要是我病得起不来,麻烦您照顾她们两个,谢谢了。”美咲好像知道自己活不久似的。   “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我们到县城去。”   “我不太想去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们受罪。”   “八嘎,你也不为你的女儿想想,她们留在这里也会饿死的,我们去哈尔滨,顺着铁路去,那里有中国军队,他们会提供粮食,他们会送我们回去的,呆在这里等日本皇军到来,等于死路一条,就像他们对待那群青年军一样。”   美咲听着听着垂下了双手,昏死过去,伤口化脓了,要是再不洒点抗生素,就要留下后遗症了。   “佑希,我们赶紧走,快到哈尔滨了。”   石桥伯父背起了和子。   方正县的人们虽然经历了沦陷之后的苦难岁月,但是看到日本贫民的逃难,一方面很解气,一方面又很怜悯地看着他们。现在的角色在转换了,日本战败了,逼得石桥心里的魔鬼在发作。   “好饿。”石桥的饥饿并不比两个小女孩弱,而且他还要推着载着美咲的车,“好累,好想解脱。”石桥看着身边两个小女孩,两朵脆弱的小白花,艰难地,带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只要用手掐死,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为何要活这么累呢。死也是一种解脱,活着只是赎罪。美咲啊,美咲,你的片假字可以写成さくら ,你就是樱花啊,樱花要飘落才能绽放美丽,对吧。杀了你两个女儿,然后再杀了你,然后我自杀,我们一块死好吗。   石桥南想起他小时候的老家,那里土地贫瘠,一年只能收割一次,一亩地六七百斤粮食,地主收四成的粮食,剩下的留给他们家吃,父亲每天都要辛勤地劳作,母亲每天都要踩着棉纺车,织棉衣,几兄弟俩要去上山捡木柴来烧,虽然家里过得清苦,可是也没有过像今天这样饥饿和无奈。上战场那只是武士的任务,他们老百姓过着很平静的生活,偶尔抓抓鱼,抓抓青蛙改善一下生活,青蛙肉烤熟之后的味道之鲜美,石桥到现在还记得。后来赶上了明治天王即位,国家开始响应人民参军,说是给平民一个上升通道。石桥参加过日俄战争,那是一场赌国运的战争,机枪扫射他的战友们,就像是绞肉机,那个人间地狱啊,至今想来他都不寒而栗。要不是赶在俄国波罗的海舰队赶来之前,全歼了太平洋舰队,把旅顺拿下,他们早就成了亡命之魂了。   石桥摇摇头,回到现实。   杀吗,不杀。杀吗,不杀。和子每次回过头来,微笑着露出未长齐的小虎牙,他下不起手啊,中国还是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到底是随了中国人的俗啊。   一家人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了哈尔滨的城外,哈尔滨城外人口涌动,人群挤来挤去。这时候佐藤美咲已经不醒人事了,石桥伯父把手推车推到一边,摸着美咲的额头说:“情况太危急了。再不用点药,再不找大夫可就……。”   说着看看两个小女孩,忽然发现佑希不见了。   “和子,你姐姐呢?”   而和子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了。   石桥伯父想去找佑希,但是一旦他走开了就没人照顾她妈妈和妹妹了,只好等在原处等佑希回来,以为佑希只是被人群挤进城里,佑希也是12岁的大姑娘了,他知道她不会迷路,呆在原地等她回来更好。   而佑希这边,害怕死神来跟她妈妈争分夺秒,所以她先跑进县城去了。   “姐姐说要去给妈妈找药。”和子肚子饿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原先红润的嘴唇现在也变得苍白,会说话的大眼睛如今已经黯然无光了,“来,和子,喝点水。这关键时刻你姐姐怎么就不见了呢,抗生素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得到的!”   佑希来到了药店处:“伯伯,能不能给我找个大夫或者给我点阿莫西林的药,我妈妈快不行了。”小女孩说的是标准的汉语。   “你有钱吗?”掌柜的一脸横肉,看上去也是城内的有钱人家的算账人。   “没有”佑希抓了抓口袋,“可以先给我一点吗,我以后给您打工还钱,求求你了。”   “没有钱就滚,你这么瘦小,我这里不需要。”   “求求你。”   “滚,再不滚我就要打人了。”好在佑希的头发很少,所以掌柜的以为是小男孩,要是知道佑希是个女孩,指不定要动坏主意。所以掌柜的挥挥了鸡毛掸子像赶鸭子似的,把小女孩赶出了前台。   佑希躲在旁边的巷子里,瞄到了这间诊所的后门,经常有伙计偷偷出来抽烟,她打定了主意要去偷点药出来,心里不停地向神祈祷,“就拿点药,就拿点药,神大人,请原谅我吧”   趁着掌柜在算账,药房的伙计在外面抽烟,她偷偷地溜进了药店后房,这是一间大诊所,外头走廊人群不少,忙这忙那的,没人在意这个小女孩。可偏偏这间诊所的药房就没有多少人,佑希进去,见到英文的药就拿,见到英文的药就拿,抱了一大堆就想往外跑,结果一个药瓶掉在地上了。一个药房的伙计从外头听见,走了进来。   “又是哪里来的臭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偷药。”   佑希大惊躲在附近的床底下。   同样一脸横肉的伙计走过来,正要掀桌布   “嘿,这里。”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估计是假装的。   “臭小子,原来是你。”   看着那伙计被引开,佑希扯下桌布,把药瓶全装了就往后门那跑,也不管刚刚救她的那个人是谁,一口气跑到哈尔滨城外。   石桥伯父看着佑希拿来的药说,“佑希,以后不能乱跑啊。你不见了,我怎么向你妈妈负责。”   “伯父,这是药,你先救救我妈妈。”   “你从哪里弄来的?”石桥问。   “是一位好心的大叔送给我的。”佑希害怕石桥生气。   “孩子?”石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小孩子满脸愧疚,他就没忍心揭穿,他知道佑希是好孩子。   看了看她带回来的那些药,石桥伯父叹了口气,里面没有抗生素。   “我再去拿。”石桥伯父一把抓住了佑希和和子,“你们俩一个也别给我跑了,留下来陪你们妈妈,她估计不行了。”石桥伯父流下了眼泪。   “妈妈,”两个小女孩叫着昏迷的美咲   “走,我们走进城去,到当地的避难营去找大夫。”石桥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在哈尔滨的开拓团避难营里,只有一些相依为命的难民,也不见有大夫在那给人治病,也没有好心人提供食物。美咲昏迷之后又清醒了,她仿佛预料到自己活不长了,语重心长地跟佑希说,“佑希,你是姐姐,我知道你能照顾好妹妹,拜托你了。要听石桥伯父的话。”   “妈妈。”佑希握住妈妈的手   “和子,你要听话,要跟紧姐姐。”和子深情地望着妈妈。   “妈妈,我去采集所有花,所有花,花香小镇的人们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你等等。”   “和子,别去找花了,再陪我一会,我……,你们要好好活着。”美咲已经神志不清了。   过了一会,美咲又昏迷了过去。“妈妈,我找到花了,妈妈,求求你,醒过来吧。”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时候,难民营一阵骚动。可以听到难民害怕的声音和军队的急促的脚步声。   有一支小部队闯进了难民营。头戴尖顶帽子,缀有红星。中山装带着汉字的胸章,左臂红色臂章,马裤,打裹腿。这是东北抗日联队。   ☆、整理线索,唯一答案   我就差大吼一声了   “资料太少了,老姐,没办法找到人啊。”   “能有点探索精神吗?”   “可是这找人就像海底捞针啊。”原谅我这个急性子的人。   “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都有哪些?”   “有几个啦,第一,妹妹也是当年开拓团的一员,第二,当年在方正县双亲死了,然后走散了,她被人收养了或者失踪了,或者饿死了。第三,奶奶在汤原县找到了自己的亲戚,没找到妹妹,所以妹妹可能没有回国,在中国成长。”   姐姐的食指在太阳穴附近转圈,像一休那样,“有了。”   “有了?”我差点就信了我姐这个福尔摩斯。   “你想想,我们小时候是不是从奶奶那里听过一个童话故事。”   “童话故事,哦,龟兔赛跑?”   我姐差点把早饭喷出来,   “要不就是三打白骨精?”   我姐再次想把早饭吐了出来。   “笨蛋啊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研究花语吗,就是因为奶奶小时候讲的童话故事。”   “姐,我忘了,或者我从没听过欸。”   “花香小镇啊。”   “噢。”我拉长了声音,“收集什么花,就能达成什么愿望。”   “奶奶的遗物,那枝花,知道了吧。联想到那篇童话,如果这是一篇日本童话,那么妹妹那时候已经10岁,她也应该知道,而她真有心找到奶奶的话,把这篇童话寄给编辑,被收录在某本童话集里,假如网上能搜得到的话,那说明妹妹还活着,幸运的话,里面的版本有表达思念之情,那么她是妹妹的可能性就会很大了。”   “这么简单的做法,奶奶怎么没想到啊。”   “奶奶不喜欢上网啊。”姐姐又卷起她的发梢。   “对喔。”   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可比什么方正县找名册靠谱得多,而且成本还低。我燃起了找到人的信心,打开电脑,进入网页,搜索“花香小镇”。搜到的目录让我吃惊不已,出来的结果有四十二个版本之多,本来燃起希望的我又凉了下来。   幸好童话的篇幅都不长,我抱着死磕的精神把每一篇都读了下来,我发现跟思念的花有关的,也就是关于思念的版本有6个,却还是不同的编辑。我问我姐说:“要不要把这一个个编辑找来问一下呢。”   “6个编辑一个个找太费时间了,我假期要过完了,让我来看看吧,花语你不比我懂。”   “四十二个版本我都看过了呀。”我有点不服气,因为我最近也在补花语的知识。   我姐把电脑拿过来又看了几遍,我看她看着看着,脸上不停地露出微笑的表情,最后像是在确认一样,把其中一篇拉了出来,就它了,我们去找这个编辑。   欸?我姐为何这么确定,我又看了一下那篇花香小镇的童话,里面的花语没有一个思念亲人有关的啊。   “所以说你就是个花痴啦,蔷薇花,彼岸花,曼陀罗花是有表达想念之情的意思,望星研的花语就是希望找到亲人。而且这个只有一个编辑。”   “太好了,只有一个编辑。”望星研,拜托一击必中吧。   我找出了那本书的出版社,在网上搜索了该出版社的联系方式,只要联系到他们办公室,我们就能找到编辑了。   于是我拨打了出版社,把来由跟他们说了,而他们也很合作地把编辑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如果实话跟编辑说,他可能不会那么积极地抽出时间跟我们聊天,因为他在常州,而我们在广州。只好假装以出版为目的跟他说,他才会积极地跟我们见面。   “喂,您好。”第一次听到那个编辑的声音,很亲切。   “欸,你好,伍子辉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出版社对你收录的童话作品很感兴趣,想跟你谈谈再次出版的事情。”   “真的吗,现在童话没市场,我正愁没法再版呢。”电话那边似乎很兴奋。   “你目前是在江苏常州吧,可我们出版社是在广州。”   “没问题,没问题,我过去就行了,”要想装得像一点,那就要以高姿态让他过来,这样显得是我们给面子他。   “哦,对了,能否把你当初编辑的那些童话的作者信息也带过来啊,因为关于版权的东西。”   “可以的,没问题。有个请求,能否把差旅费的钱...”看来对面那个编辑挺寒酸的,也好,到时可有把柄在我们手上。   “哦,没问题,谢谢你的合作,你这次的差旅费由我们给你包了。”为了奶奶,我心里这么想。   打完电话之后,我姐说“你怎么让人家过来呢,我们又不是出版社。”   “姐,经过上次图书馆的事之后,我觉得还是别以真实身份出现的好。这还是我的第六感。”   结果通了电话后的第三天,伍子辉就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广州,等他安排好住宿之后,我们姐弟俩就和他约定在一家咖啡馆,老姐和我穿着正装,出现在伍子辉的面前,现在我们的身份是出版社的编辑。   “伍子辉先生,你编辑此书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这么想的啊,收集一些民间的童话,让小孩子读了觉得有意义。童话嘛,可以给人希望,也可以给人动力。像卖火柴的小女孩,能让小孩子意识到自己生活的年代的美好。像皇帝的新衣,等他们长大了以后,会记得自己曾经保留着一丝纯真。”   伍先生是一个很规矩的人,头发二八分,戴无框眼镜,系领带,不苟言笑。但是后来发现,只要聊到他喜欢的话题,他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   期间我们相谈甚欢,伍先生对于童话的热情如此的强烈,以致我们跟他谈起他着作里的每一篇童话,他都能如数家珍一样地介绍年代和意义。   “哦,对了,有关里面那个花香小镇的故事,能否把作者告诉我们,有关她的相关信息?”   伍子辉顿时表情一黑,我和我姐对视一眼,“完了,又给我言中了。”“完了,又给你言中了。”   “你们不是出版社对吧?”   “我们就是出版社的啊,我们就是想了解每一个作者创作的背景,然后好介绍整本书嘛。”   “真狡猾,假装出版社来跟我问公事。有个中年人跟我说,假如有一对姐弟俩来询问关于这个童话口述者的信息,千万别泄露给他们。看来你们就是那对姐弟俩了。”   我和我姐不置可否,最坏的情况出现了,果然有人在阻碍我们的找人行动。目前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把那个信息卖给我们吧,5千块钱,肯定比那个人出得多吧。”我姐打算用钱来打动他。   “两万,这个价格就卖给你们。”伍子辉舔了舔嘴唇,看来他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   “5千,你要知道,这个信息对我们是可有可无的,可是对你来说,5千块钱却是手到擒来。”   “唉,那个人说,找到口述者,对你们没有好处。”   “有没有好处之后由我们自己判断,我只知道我出的5千块钱对你有没有好处。”   伍子豪叹了口气“你们先付订金给我,找到这个人让你们满意的话,再把一万补齐可以了吧。”   我和我姐考虑了一下,“假如要找的不是我们那个人,那么剩下的钱你一分也拿不到,假如是我们要找那个,给你一万也能接受。”   “那是你们奶奶的妹妹佐藤和子,对吧。”   我们一怔,有戏,这次找对人了。而另一方面,说明那个中年人也曾经找到过。   “奶奶,我们要找到你的妹妹了,你的心事我们来帮你完成吧。”想起那个慈祥的奶奶,现在的我们又难受又怀念。   2009年的1月,正值寒冬,我们出现在了哈尔滨外语大学的门口,空气冷飕飕的,把我们都冻得快成冰棍了。听说那个老奶奶退休之后就住在这座学校的宿舍里。我们和她约在了校门口,她就是佐藤信子,也叫江景慧。我捧着奶奶的信和花,心里在想。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有什么故事,她有什么情感,她过得怎么样,有什么和我们分享。我想要是奶奶还在的话,她也会这么问吧。   我姐说:“她来了。”   我也往那边看:“哟,这不就是奶奶吗,穿了棉大衣的奶奶。”   ☆、恐怖分子,家人分散   东北抗日联队来了,开拓团的难民们很恐惧。   “队长,他们是日本难民。”一个战士在说话。   其中一个貌似队长模样说,“给他们发点吃的。”   “我们怎么处置他们,就让他们留在这吧。”这个战士其实心里并不想拯救他们。   “明天准备五辆货车,把他们送到葫芦岛去,送他们回家。”而队长似乎接到了命令。   “队长,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他们是殖民者啊,他们活该啊。”   “毕竟我们是中国人啊,应该有博大的胸怀,对待日本政府日本军队我们可以浴血奋战,可是对待这些民众我们要感化他们,要以德报怨,他们以后被我们感化的。”   那个战士叹了口气,向他敬礼,之后就出去了。   队长看到了佐藤一家,走到他们那边去,问,“小朋友,你们的妈妈怎么了?”   “我妈妈中了枪伤,快死了。”   “我看看。”队长查看了美咲的伤情,“她还有救,士兵过来,把她带到医院去,要快点叫大夫。”   “等等,”石桥伯父用不标准的汉语说,“把我们也带上吧。”   队长说“老乡,哦不是老乡,相信我们吧,会把她带回来给你们的。”他转向两个小女孩,“我会把你们妈妈带回来给你们的。”   联队队长给她们发了两个番薯,“你们妈妈的,营养不良,需要输液,子弹擦伤那里很严重,不过我相信大夫会帮你们救活妈妈的。”   “谢谢,谢谢大叔叔。”小女孩讲的是流利的中文,听起来和普通的中国小孩没差别。   “嘿,”一个年轻的男孩凑到佑希旁边,   佑希很惊奇,那个年轻男孩用日语说,“原来你们的母亲病得这么重啊,怪不得你当时急着把药带走呢。”   佑希这才反应过来,是这个男孩救了她,不然她现在可能被那个诊所的大人捉到,下场都不知道怎样。   “刚刚在诊所那里,真的很感谢你。”   “不客气。我叫伊东飒,平假字写成いとう,飒写成はやて,你呢?”伊东飒用手比划着。   “佐藤佑希。这是我妹妹佐藤信子。这是石桥伯父。”   “你好,大哥哥。”妹妹说。   “你好,伯父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伊东飒有礼貌地给其他两人敬礼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石桥伯父问   “我是抗击苏联的少年义勇军。”伊东飒回忆起他逃亡的景象,“苏联大军开过来之后,我们就死的死,逃的逃,自杀的自杀。我和战友们被冲散了,因为害怕被苏联军队抓到会被拉去当苦役,所以我就拼命地往南跑,直到跑到这里来了。”伊东飒省略了很多细节,事实上他看到的人间惨剧,并不比当年石桥伯父见到的少。坦克的碾压,机关枪的扫射,这个年轻的15岁男孩摇了摇头,不要提了,他敲打自己的脑袋。   “飒君,飒君。”   男孩沉寂在自己的自责中,石桥伯父叫他,而他一只耳朵在战场上被炸聋了,所以一旦他想自己的事,他就很难听到身边人的声音了。   “大丈夫,大丈夫。”和子轻轻抚摸着伊东飒的胳膊。   伊东飒回过头来,感激地说,“谢谢你,和子。”   “给,番薯,那个大叔叔分给我们的。”佑希递了一块食物给他。   “谢谢。”伊东飒一边啃着食物,一边流泪。佑希和和子可能不明白,以为他想家了。而石桥以为,他想的是他的伙伴们,曾经的兄弟们。   在接下来等美咲回来的期间,他们把联军给的食物分着吃了。伊东飒看到佑希和和子满脸担心妈妈的表情,他想逗她们笑,所以小男孩爱玩的天性就展现出来了,“你们有什么绝技没有?”   佑希和和子摇摇头,“就是这个”小男孩用舌头不停地顶住鼻子下沿,“你们做得到吗?”   “真有趣,我也试试。”和子也试着用舌头去顶,可是她的舌头太短,老是顶不到。   而佑希却说,“好难看,我才不做这种事。”因为淑女才不会伸出舌头来,其实一方面她也因为担心妈妈而提不起兴趣。   “姐姐,妈妈会没事的,你笑一个,我好久没有看到你笑了。”和子说着往佑希的嘴角两边提起,努力想让她高兴。   佑希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别来啦。”   “哦,对了,我会这个。”佑希想起学校里,小女孩爱玩的游戏,把手反着穿过自己的后背,然后再摸到肚脐。   “哇,厉害,我也试试。”伊东飒用手用力去摸,可是他再怎么用力也摸不到。   和子的身材很苗条,再加上最近的饥饿缩小的腰围,她也轻而易举地摸到了肚脐。   不服气的伊东飒,把手放在后脑勺那,另一只手的位置往屁股一挪,做出了女郎常有的搔首弄姿的动作,弄了两个小女孩哈哈大笑。   石桥伯父在一旁跟其他大人聊天,看到了两小女孩自从逃亡以来的会心一笑,他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做出那个鲁莽的决定,要是杀了她们,他现在再也看不到这世上最可爱的笑容了。   隔了大概有两天,那个队长果然没让人失望,他又来看望这群难民了。来到了佐藤姐妹的身边温柔地说,“孩子们,很幸运,你们妈妈的伤不太严重,就是营养不良,再晚点不打吊针,就更严重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你了,大叔叔。”   “现在的脸色好了很多,你们随我到医院就看妈妈吧。”队长和善地说。   伊东飒不是家人,但是看着石桥伯父和佑希他们离开,他很担忧,害怕他们走了就不回来了。因为他们是他在这里唯一结识的人,或者说他喜欢上了佑希。来到东北以后,照顾他们的是个三四十岁的老妈妈,除了给他洗衣服,做饭。他唯一能认识的就是一群男性小伙伴,天天就是对着稻草人挑刺刀,他要恶心吐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同龄的女孩,才几天时间,他有点动情了。   在医院的一个病房里,美咲醒了,联队队长领了佑希和和子进病房,美咲连说好几声,“谢谢,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会忘的。”   “不用谢了。不打扰你们家的相聚时光。我还有其他事。”联队队长出去了   两个小女孩扑到美咲身边,才分隔了两天,她们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妈妈,我爱你,这是花。”和子又不知从哪弄到了几片小野花。   “欸。佑希,和子,我爱你们。”   “妈妈,我们也爱你。”   “欸,你们有听石桥伯父的话吗?”   “有啊。妈妈,我们认识了一个大哥哥。他人很好,在你住院期间一直给我们排忧解闷。”   “是吗,有机会见到他,我可要谢谢他了。”   “妈妈,妈妈,我们玩不倒翁跌倒了的游戏。每次我喊完一二三,回过头他就倒了,姐姐每次都跑赢过他。”   联队队长关上了门,来到外面,看到了石桥伯父,他说:“她没有问题了,过几天会有一艘船过来,我们将把你们送到葫芦岛遣送回日本,你们可以回国了。”石桥紧紧地攥着,联队队长,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两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能顺利回家了呢,不是的,在难民营里有几个极端的不安分分子,他们正在筹划着什么。   “你们回来了。”伊东飒喜出望外,“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大哥哥。”和子远远地就喊了。   而佑希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和子拉着美咲的手说,“妈妈,这就是我说的大哥哥。”   美咲说,“你好,佑希和子她们承蒙你照顾了。”   “哪里的话。阿姨,以后请多多指教。”   石桥跟美咲说,“我们要回国了。”其他人也刚刚从东北抗日联队那听到了这个消息,各种欢欣鼓舞,“我们要回国了,我们要回国了。”   在回去的路上,所有的贫民都要经过中国军队的检查,每个人只能带30斤的物品,佐藤一家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身上就算有东西,也不会超过30斤了。   难民营里呈现出一片喜悦的气氛。   在两天后,东北抗日联军队长真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让物资处那里调来了五俩大货车,哈尔滨难民营的人们都上了车,好的坏的。   “两个小女孩长得挺清秀的。”一个尖嘴猴腮,穿着破旧的日本军服的日本人,“应该送到太平洋去慰问那些军队。要为天皇效忠。   美咲赶紧把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   “应该都是处女吧。”另一个日本男子坏笑着说。   “我们都是怕死鬼不是,”尖嘴猴腮的日本男子说,“说好为天皇效忠的,”   另外一个奸笑说,“现在还来得及。”说着向车上持枪的中国军人望去。   这两个日本男子眉来眼去,眼神里仿佛在说,“他们有枪。”“我去抢过来。”“抢过来怎么办。”“杀了这群怕死鬼给皇军陪葬,然后自杀。”   美咲立马从他们的眼神里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似乎不打算回家,他们打算杀了一整车的人,包括自己的女儿,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   瘦小的日本人趁那个军人不注意,冲过去对着那个军人脖子就一阵狂咬,其他军人发现了,要过来相救,不料,全部日本男子疯了似的抢了他们的枪,对着车上所有日本难民就一阵狂扫。   在美咲一家人的车上,那个尖嘴猴腮的日本人咬断了中国军人的脖子,拿起枪和手榴弹说,“今天你们都留在这里和我们陪葬,哈哈哈哈,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万岁。”   “孩子们,快跳下车,快。”美咲说着,冲过去抱住了尖嘴猴腮的日本人,顿时枪声一响,美咲的后背鲜血直流,临死时还死死抱住尖嘴猴腮的疯子,“跑,快跑,佑希,和子,永远爱你们。”   妹妹被惊呆了,伊东飒直接扛起妹妹就往远离车的方向跑,妹妹狂呼“妈妈,妈妈”   伊东飒问,“佑希,你能跑吗,快。”   佑希流着眼泪说,“我能,”石桥伯父目送着他们说,“佑希,快跑,和子,快跑。我来挡住他们。”   车上枪声四起,尖嘴猴腮的日本人对着仅存的几个中国军人发动攻击,把手榴弹就往其他车上扔,车上那些平民逃的逃,没逃的大腿被炸碎了。   伊东飒扛起妹妹就跑,总算是当过青年军,跑起来飞一般的感觉,一下子跑出几公里以外,发现佑希没跑过来,就往回跑,跟和子说,你呆在这里我去找你姐姐,而和子目前的神情还没从妈妈的死亡中反应过来。原来佑希在跑下来之后,被枪打中,晕死过去,伊东飒跑回去,见那个疯子拉响了手榴弹大喊“大日本帝国万岁。”伊东飒跑过去抱着佑希要跑,没想到手榴弹的威力太强了,他和佑希都被忽然吹过来热浪震晕了,伊东飒也没了知觉。   而远在几公里外的和子方向,可是她走错了方向,越走越远了。   殊不知,伊东飒和佑希被后来的军队救走了。从此,信子和佑希就天各一方,再也见不到了。   ☆、不在场证明破解      “姐,”我破解了老爸的不在场证明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阻挠我们的是老爸啊。”   “啊,”   “是这样的啊,老爸在快到一点的时候假装下去买烟,买回来之后没把门关上,再走进房里点上一根烟,然后又悄悄地跑出门外去。把门关上,这时候,老妈以为老爸回来了,又因为老妈对烟味及其敏感,所以她并没有进房间去查看老爸有没午睡,老爸习惯午睡前抽根烟,所以老妈就以为老爸一直在午睡。”   “至于那个叫陈子豪的学生,是老爸的同事的孩子,老爸打电话让他去办事之后,就悄悄地回到房里睡觉。在咖啡馆那会,他害怕被我们发现所以带了帽子,又多穿了几件衣服伪装,所以我们也没有看出来。”   “那他阻挠我们的动机是什么啊,”   “信子奶奶有提到一个人救了她,又回去救她姐姐对吧,那个人叫啥名字你知道吗?”   “伊东飒。”   “对,就是伊东飒,你想飒字拆开来是什么?”   “立和风。啊。”   “那就是爷爷的名字了,所以我特意去了派出所查了一下,发现爷爷真的改过名字欸。立风,就是飒。爷爷也是日本人。”   “原来如此,这才是老爸要阻挠我们的原因啊,原来老爸也算是日本人了,而我们身上也流淌着一半的日本人的血统。”   现实又给我们开了个大玩笑。